当我身强体健时2

貢獻者:3426264011 類別:简体中文 時間:2017-07-28 11:21:18 收藏數:9 評分: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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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六岁的时候,我开始负责开车送弟弟吉旺去上学。一天早上,像往常一样,我又晚了。吉旺很不耐烦地站在
门厅,大喊着说他可不想又因为我动作慢被留堂,所以问我能不能快一点。我用冲刺的速度下了楼,一把推开
前门……差点踩到一条正在打盹的响尾蛇,差不多有两米长呢。这又涉及一条“乡村生存知识”,如果你在
自己门前弄死一条响尾蛇,它的伴侣和后代就会到原地来筑巢,永久扎根,就像戈兰德尔的母亲报杀子之仇。
于是我跟吉旺抽签决定,赢的那个就拿铁铲,输的那个戴上厚厚的园艺手套,再拿一个枕头套。一阵庄严又
搞笑的“手舞足蹈”之后,我们终于把响尾蛇弄进了枕头套。接着,我使出奥运链球运动员的劲儿,把手上
的东西拼命扔到沙漠里去,还计划好下午晚点再去把枕头套捡回来,免得被妈妈发现了挨骂。童年时代众多
神秘难解的事件中,最主要的并非父亲为什么举家迁到亚利桑拿那州金曼这个沙漠小镇,反正逐渐长大的
我们也越来越喜欢这里了,最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,他是怎么说服妈妈的。这两个相爱的人越过大半个
地球,从印度南部私奔到纽约,再到亚利桑那。母亲本来就特别害怕蛇,对蛇有完全克制不住的恐惧,但到
这里来就被迫要面对。就算那种最小、最可爱、完全无毒的小红蛇,都能让她尖叫着冲进屋里,锁上所有的门,
抄起手边任何尖锐锋利的大家伙,比如耙子、劈刀、斧头什么的。经常出现的蛇总是让她焦虑不已,但母亲
最担心的,当然是孩子们的未来。搬来这里之前,我哥哥苏曼就快要高中毕业了,他就读的那所中学在威彻斯特
县堪称好大学的“直通车”。搬家到金曼不久,他就被斯坦福录取了,于是很快就离家去读大学了。而我们都
知道,金曼不是威彻斯特。妈妈研究了一下莫哈维县公立学校系统,四处走访了一番,变得心烦意乱。最近,
美国的人口普查将金曼定性为美国人口接受教育程度最低的地区,高中辍学率比平均水平高出大概30%。能上
大学的都是凤毛麟角,当然肯定没有去哈佛的了,而哈佛又恰好是我父亲心中优秀的标准。妈妈打电话给自己
那些居住在东海岸富裕郊区的朋友和亲戚寻求意见,结果发现有的倒是真心对她表示同情,有的则很高兴——
卡拉尼什的孩子们突然接受不了良好的教育了,他们的孩子又少了两个竞争对手。晚上,妈妈经常默默流泪,
独自在床上啜泣。她害怕这里落后的教育条件会让她的孩子变成“废人”,于是不知从哪里找来了“大学学前
通知单”。她在印度主修的是生理学,二十三岁就结了婚,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家,生活的重心完全转移到三个
孩子身上,所以书单上很多书她自己也没读过。但她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输在这上面。十岁的时候,她就让我
读《1984》,里面关于性的描写让我震惊不已,然而,也是这样点点滴滴的潜移默化,让我深深地爱上了语言
文字。《1984》之后,我们按照书单,非常系统地读了无数作家的作品:《基督山伯爵》、《鲁滨孙漂流
记》、《艾凡赫》、《最后的莫希干人》、《水手比利.巴德》……十二岁的时候,我开始自己挑书看了。
哥哥苏曼又给我寄来大学里读的书:《君主论》、《堂吉诃德》、《老实人》、《亚瑟之死》、《贝奥武甫》
等等。有的印象不深,有的则对我产生了很大的影响。《美丽新世界》奠定了我初期的道德哲学,还成为我申请
大学时论述文的主题,我在文中提出,快乐幸福并非生命的意义。在必经的青春期烦恼中,《哈姆雷特》无数次
陪伴我走过。《致羞涩的情人》和其他浪漫的诗歌让我和我的朋友在整个高中生涯经历了不少“快乐的倒霉事”。
比如,晚上,我们经常偷偷溜出去,在啦啦队队长的窗户下而唱《美国派》。(我们理直气壮地认为,她爸爸是
当地一名牧师,不在可能贸然开枪。)搞完这种深夜恶作剧回去的时候,要是被抓住了,我忧心忡忡
的母亲就会详细地盘问我是否吸毒,把每种青少年可能吸食的毒品都细细数过一遍。但她从未意识到,于我而言,
毒品没有吸引力,最令人上瘾的,是上周她递给我的那套浪漫诗歌选集。书籍成为我最形影不离的密友,就像精心
制作的镜头,为我展开新世界的大好风景。为了让自己的孩子都受到良好的教育,妈妈开车带我们来到位于金曼
北边将近两百公里,也是离金曼最近的大城市拉斯维加斯,我们在那里进行了“学业能力倾向初步测验”“学术
能力评估测试”和“大学入学考试”。她加入学校董事会,重整了教师队伍,要求课程设置加入大学预修课程。
她在这方面实在是太出色了,视改革金曼教育系统为己任,并且付诸实践。突然间,我们那所高中就感觉视野
开阔了,不再局限于那两道山脊之间,而是翻山越岭,向外探索。我高中最好的朋友叫里奥,也是毕业典礼上的
学生致辞代表,是我认识的家里最穷的孩子。高中最后一年,学校辅导员建议他:“你很聪明,应该去参军。”
之后他跟我说起这件事。“去他的”,他说“要是你会去哈佛、耶鲁或者斯坦福,我也要去”。我去了斯坦福,
里奥去了耶鲁。这两件事带给我的喜悦程度实在不分伯仲。暑假过去了。斯坦福开学比其他大学都要晚一个月,
所以我的朋友全都四散而去,把我一个人留了下来。很多个下午,我都独自深入沙漠,找个地方打个小盹,
等着我的女朋友艾比盖尔从金曼唯一的咖啡馆下班。沙漠是穿过山野进入城镇的捷径,步行也远比驾车来得有趣。
艾比盖尔二十出头,就读于斯克里普斯学院。她不想申请助学贷款,所以休学一个学期,好存点学费。
她身上那种世俗气深深吸引了我。她知道的那些秘密,只有大学生才知道。她还上过心理学的课呢!
我们经常在她下班以后见面。她就是甜蜜爱情与美好生活的先兆,是几个星期后我即将进入的新世界的预告。
一天下午,我打盹醒来,抬头一看,秃鹰就在我头顶盘旋,可能错把我当成了一具尸体。我看了看表,快三点了,
要迟到了。我拍拍牛仔裤上的尘土,一路小跑着穿越沙漠,直到黄沙尽头,抵达道路起点,建筑开始映入眼帘,
我跑到街角,看到艾比盖尔手里拿着一把扫帚,在清扫咖啡馆外面的地板。“浓缩咖啡机我已经洗我,”她说,
“所以你今天没有冰咖啡喝啦。”她扫完地,我们就到里面去了。艾比盖尔走到收银机那儿,拿起一本她放在
那儿的平装书。“拿着,”她朝我扔过来,“这本书你该看看的。你一直在读那些特别有文化的破书,怎么
就不可以看看低级趣味的东西了?”那是一本五百页小说,《撒旦:不幸的卡斯勒医生的心理疗法与治愈》,
作者杰里米.莱文。我把书拿回家,一天就看完了。这书没什么内涵,本应该很有趣的,但真的没什么意思。
不过里面倒是漫不经心地提出了一个假设:思想不过就是大脑运转的产物。我被这个想法震撼了,甚至动摇了
我对这个世界幼稚的理解。当然这个假说一定是正确的,否则要我们的大脑干什么用呢?尽管我们拥有自由
的意志,但仍然是有机生物体,大脑是我们的器官,也遵循一切物理定律!文学是人类的一大财富和意义,
而通过某种方式实现文学价值的,就是大脑这个机器。这真是神奇的魔法。那天晚上,在自己房间里,
我打开已经翻来覆去看过好几十遍的红色斯坦福课程总目录,手里拿着一支荧光笔。之前我已经标记了很多
文学课程。现在,我开始寻找生物和神经系统科学的相关课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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